直到有鲜花饼的香味在鼻尖萦绕,她才确信是阿娘来了。
她猛然睁开眼,阿娘双目依旧蒙着素布,她说:“阿娘都快千年没下过厨了,迟烟尝尝?”
沈迟烟接鲜花饼时,蓦然看见阿娘的双手让热油烫起的水泡。
阿娘为了给她做鲜花饼烫了那么多水泡。
她接过鲜花饼,一口一口咀嚼得很慢,她要记住阿娘的味道。
开口却哽咽:“阿娘,你待我真好。鲜花饼很好吃。”
阿娘温柔笑着,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。
她悄悄在沈迟烟耳畔道:“这是花界秘术,可助你繁衍子嗣。你把它带在身边,不出百日便可怀孕。”
沈迟烟一怔,她又何尝没有听说过这花界秘术。
听闻须得以心头血献祭百年才得此一囊,因了无人可承受百年的噬心之痛。
是以这秘术从未有人使用。
她愕然抬头,泪如泉涌。1
百年前她曾向阿娘抱怨过为何她终不得子嗣,定是这般阿娘才记在了心间。
百年的噬心之痛啊,阿娘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。
看着香囊,就好像刀子如实质剜她的心。
阿娘望着她婆娑的泪眼,抱着她轻声哄:“迟烟莫哭,阿娘日日用药滋补着。倒是你,倒不像株小野花了,像一株被困住的名花。”
她哭着哭着便哭出了声:“阿娘,对不起,是女儿不孝。”
蓉玲仙子微怔,却也哽了声:“对阿娘而言,你能幸福一生便算是孝了。”
沈迟烟依偎在她怀里,从幼时趣事聊到少时顽劣,一句一句,像是讲完了她的生平。
到最后,沈迟烟悄悄将蓉玲仙子打晕,将浑身的功力渡给了她。
她只希望阿娘这般的人,能在自己离去后保全自身。
长庚来寝殿时,沈迟烟已将阿娘送离。
他一眼便见到了案桌上的香囊。
未等他开口,沈迟烟就冷冷打消他心中的疑虑:“我阿娘送来的花界秘术,我没想尝试。”
长庚愣了一下,将她揽入怀间:“此乃禁术,还是不尝试的好,否则损了你的仙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