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蒙受先辈的蒙阴,得以挺直脊梁,堂堂正正做人,这是当时无数仁人志士前仆后继,无数革命先烈浴血厮杀才换来的。
得来不易。
他自不会因一朝穿越而自折,而去自甘堕落,更不会自甘沦为旧时代的爪牙,成为旧社会为恶的帮凶。
他做不出这样的事。
他同样清楚。
只要将最后一场的‘策问’四平八稳的回答完,他就能在这次科举中进士及第,成为大明官员。
自洪武十七年颁布《科举成式》后,华夏的科举制就已经正式进入到了八股文时代。
他已在会试的前两次考试中,完成了三篇《四书》,四篇《五经》,以及一篇‘诏诰表’形式的文章。
按照他的记忆,天下科举从今年开始,对最后一场的‘策问’,已经不重视了。
重视的都是第一场的八股文。
‘策问’答得好与坏,只起锦上添花的作用,他只要做到文意通畅,不犯错,进士及第就基本可以称得上是板上钉钉了。
他的确很想为官,只是大明的这个官,并不是他想当的官,而且这也不是当官,而是成为朱家的家奴。
他的脊梁是无数革命先辈浴血奋斗,用无尽的血肉才得以撑起的,不能为了区区权势而折弯。
得了名利,失了身心。
就算有造福天下之心,也注定会为旧时代浊流侵袭,成为这浊流下合污的一员。
断脊固然能实现一步登天,飞黄腾达,高官厚禄,名利双收,却已然成了封建之犬,一辈子都难抬起头。
他跟宋濂不同。
历史上的宋濂屈服了,当宋濂那一篇《送陈庭学序中》写出来时,宋濂的命运就已注定了。
既已颂圣,‘逮今圣主兴而宇内定,极海之内,合为一家’,哪还有固守本心的可能?朱元璋要的是宋濂这个文臣之首成为他的家奴,要的是宋濂成为他朱元璋手中的刀兵。
而他有信仰。
他不愿下跪,也不愿为奴。
他挺立在当世的脊骨,背负着太多希望,上面留存着有革命先烈的血与火,也有未来后世的殷殷期盼。
他停笔,抬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