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两纹银,又摩挲着骡车上满载的粮袋,依偎在娘亲温热的肩旁,仰望着冬日里难得的煦日,心道若前行之路皆如今天这般平坦,便是京城之遥,报此深仇亦非难事。
仇人之姓,她心知肚明,更晓其在京为官。
义父目不识丁,口中所述,仇家姓氏:“阎”,声落而仄。
义父言,此仇人家族显赫,世代在京为官,非武人持戈,乃文士弄墨,心机深沉。
两族仇恨累世,父辈不了,子辈续之,孙辈继之。
总而言之,仇根在京,姓氏罕见,寻一阎姓大家,非难事也。
然则此阎,是燕雀之燕,雁字回时之雁,亦或笔墨之砚,尚未可知。
应小满心间勾勒出一位瘦骨嶙峋,文弱书生之影。
面容模糊,大约便是戏文中那奸邪白面之狡猾模样。
她暗暗思索,京城复仇,说易不易,说难不难,不过一击之事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