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话说得慕国公又羞又愧,他原先还想着什么事都不管,让她们自己斗去,如今听了袁氏说的话,母亲处处为着他,为着国公府,却三番四次被羞辱,莫说她没有什么错,便真有错,她是老人家,做年轻的便不能让让吗?
孝顺孝顺,得顺才算孝啊!
想到这里,他毅然道:“劳烦弟妹照顾好母亲,告诉母亲,我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。”
袁氏面露担忧之情,“大哥,凡事以和为贵,这是母亲的原话,锦欢年少不懂事,您也别苛责太过。”
慕国公冷冷地道:“年少不懂事?便是再年少,孝道二字也该懂。”
说完,拂袖而去。
这一次,他直接就进了梨花院。
锦欢已经睡下了,守夜的青莹点了灯,怯怯地道:“国公爷您稍等,奴婢去叫小姐。”
慕国公坐在正厅里,神色沉肃,“让她马上出来。”
锦欢其实也没睡着,这些日子,她都很晚睡,听得青莹说国公来了,她便披衣而起。
“要去找嬷嬷吗?”青莹担心地问。
“嬷嬷睡了,别叫她,没事,我和他,也该谈谈了。”锦欢对着铜镜,把头发绾起来,青莹要过来帮忙,她也说不用,随便挽起一个松散的发髻,用一根簪子稳住,便披着外裳出去了。
青莹点的是一盏桐油灯,灯光昏暗,且大门没关上,吹得火苗东倒西歪,光线也摇曳迷离。
锦欢坐下来,打发了青莹出去泡茶。
慕国公是盛怒而来,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锦欢,一身宽松的衣裳,散乱的发髻,眸色如星,如暗夜精灵一样,纯净又邪恶。
他心里,竟有些怅然,怒气散去大半。
此女,是他和甄依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了。
只有她可以证实甄依确实来过。
可偏生,甄依却因她而在这个世上销声匿迹。
“明日,去给你祖母道歉。”慕国公静静地说,是下命令的口吻。
锦欢也静静地回答,“不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