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娆没有在正殿外边去找裴琰,而是径直回了后边的寝殿。
那是裴琰曾经与她筑起的爱巢,还是在这里说吧。正殿御案,朱砂御笔,过于严肃了。
她回来,天元宫的人自然是知道的,裴琰也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。
他端坐在龙椅上,宽肩阔背都挺得直了一些,瞬息间觉得天元宫又恢复了几丝生气。
福康公公笑眯眯的凑了过去:皇上您瞧,这婉仪娘娘不是自己就回来了吗,还在寝殿等着您呢。
裴琰立马就将御笔放下,这两日紧绷的眉眼稍稍松缓了下来,这就作势要过去找她。
福康公公却轻轻按住裴琰的手臂:
皇上不急啊,娘娘才回去您就过去了,这显得您多重视啊,小心被娘娘给拿捏住了。
裴琰一想,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,他坐回御案前:这几本折子朕再看看,你去通知御膳房准备午膳,菜式丰富些。
摊开折子,不难看见这几日沈家人对沈昭昭封妃的热忱。
裴琰自己心底很明白,沈家想要权势,而自己也许沈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所加持。
这一场简单而纯粹的政治联姻,本来就应该早早应下的。
也有不少内阁里的谋臣写了折子劝他,还有人私下来面见了他,裴琰都通通没有答应。
在大周朝的朝堂上,只要没有达到那样不可退却的境地,他哪怕是走得慢了一点,也不愿意去妥协。
王朝江山几百年,帝王耕治在术在势,而非一路靠着联姻固权。除此之外,还是不想有人委屈难受。
裴琰很清楚,他与江云娆之间存在裂痕,这一道裂痕,不能再大了。
江云娆回了寝殿,左不过才是两三日没有回来,她怎感觉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