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太说起我对这孩子的看法,太太也赞同我的观点。
她是个狡猾的小东西,我从未见过像她这么大的小女孩竟然这么会伪装。”
贝茜没有回话。
没过多久,她对我说道:“你该知道,小姐,你是蒙受了里德太太恩典的,她收养了你。
假如她把你赶出去,你就只能进救济院了。”
对这些话我无话可说,因为,这样的说法对我来说并不新鲜。
在我生来最早的记忆中,就包含着此类的暗示。
在我耳中,这种指责我寄生在他人家里的话,早就成了意义模糊的老调了,听起来使我非常难受和丧气,但又有些似懂非懂。
阿博特小姐也附和说:“你不要因为太太心眼好,把你和里德少爷和小姐们放在一起养大,就认为自己能够与他们平等相处了。
他们将来会非常有钱,但是你将一无所有,你得低声下气地顺从着他们,这才是你的身份。”
“我们说这些给你听,全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贝茜接着说,说话口气还不算刺耳:“你应该努力学会做个有用、令人愉快的孩子,那么,你也许在这儿还算有个家。
但如果你变得粗暴无礼,我保证太太一定会把你赶走的。”
“另外,”阿博特小姐说,“上帝也会惩罚她的,会让她正在发脾气时突然死掉。
她死后会到哪儿去呢?得啦,贝茜,我们就不要管她了吧,反正不管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。
好啦,爱小姐,你单独在这儿的时候,就好好祈祷吧,因为假如你不忏悔,就会有某种坏东西从烟囱里下来把你抓走。”
她们走了,关了门,随后就把门锁上了。
这个红房子是个方形的房间,基本没人在里面睡,我可以说从来没有过,当然,除了偶尔盖茨黑德府里来了很多客人,以至不得不使用所有的房间时除外。
然而,它也是全府里最宽阔、最奢华的卧房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