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看出,是得到了特别关照的。
难道真应了那句,珠翠之珍看多了就喜欢清汤寡水换换口味了吗?
这番进去,端墨院的正房大厅,一扇屏风隔绝了里外,里间一张圆桌上,己经备齐了一道道膳食,温祺大致掠过,好些都是自己喜好的。
赵萗坐着,下女端着水盆侍立在一侧伺候着他净手,见着温祺来,连忙拿过帕子擦干了手拉过温祺坐下。
“就等着你了。”
赵萗看他的眼里永远都是一种异于常人的温情,有时候,温祺甚至怀疑,赵萗就是喜欢自己。
可是,他哪里值得赵萗喜欢。
温祺有些害臊,屋子里围了一圈的下人,尽管这些时日己经司空见惯,可是仍旧会难为情。
“奴才还未净手。”
“不用,先吃。”
规矩就是规矩,可在温祺这里,便都可以不是。
温祺只得拿起桌上的玉著,有点沉,拿不习惯,没有竹筷子好用,夹菜也容易滑落。
还没有开始动筷,赵萗就夹了一道玉腐片进他碗里,玉腐片,其实就是豆腐和莴笋做成的菜,可在贵人桌上,格外可口,连名字都显着一股价值连城的意味。
豆腐是温祺喜欢的菜,尽管温祺从没有说过,可是,赵萗似乎己经摸清了他的喜好,这让他很是受宠若惊。
就相较于他来说,赵萗,他一点都没有摸清楚,无论是他的喜好还是憎恶。
温祺从一介小小侍卫一夜跃升为郡王的爱宠,别人看在眼里,醋在心头,皆是红了眼,见着温祺待郡王止乎于礼,恨不得替了温祺投怀送抱。
可能有人不明白,温祺凭什么?
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为什么是他。
他这一生,平淡而无趣,读过西书,却被教的是不可忤逆主上,也没有人教会他,面对主上的喜欢,自己要怎么做,所以,他就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般,被赵萗牵着一步步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