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得远,蒋黎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,只看得出宫砚清说话时,男人听得很认真。蒋黎默默地收回了目光,“苒苒,我先带煜宸赫赫出去。”沈宁苒点了下头,“好。”扭头时正好看到宴迟跟宫砚清站在那。宴迟怎么会来她又担心地看向蒋黎。蒋黎很淡然的一笑,“不用担心我,我都放下了。”说完,蒋黎站起身,拉起煜宸赫赫的手,“煜宸赫赫,干妈带你们出去玩一会。”煜宸赫赫点点头,“爹地妈咪,我们先出去了。”“去吧,别走远。”沈宁苒叮嘱三人。蒋黎带着煜宸赫赫出去,正在跟宫砚清说话的宴迟目光被吸引,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。蒋黎只留下了一个背影,因为月份大了,她走得很慢,宴迟一下子没移开目光。“你在看什么”宫砚清问。宴迟恍惚了一下,收回视线,“没什么,你说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参加葬礼”宫砚清自然地挽上宴迟的胳膊,拉着他往宫远弘那边走,“也不全是,带你见见我爸妈。”宫远弘此刻陷入自己的悲伤和自责里,一时间没注意宫砚清,就见宫砚清拉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。“爸妈,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是阿绥。”高琴愣了一下,宫远弘还没反应过来,等他反应过来,五官皱起看着宫砚清,“你说什么?”宫砚清,“我说给你们介绍个人认识。”宴迟礼貌地问好。宫远弘看看宫砚清,又看看宫砚清身边的男人,哑巴似的愣在了那里。阿绥这个名字他自然无比熟悉。宫砚清突然拉来一个男人跟他们介绍过说他是阿绥,宫远弘愣是没说出话来。“你又胡闹什么”好半晌宫远弘才皱着眉问。“我没胡闹,我就是给你们介绍个人,我怎么就胡闹了。”宫远弘看了眼旁边的宫砚书,看宫砚书这淡定的样子就知道他早就知道了。宫远弘心里更烦了,“你能不能干点让我省心的事情”高琴怕宫远弘当场发怒,连忙站起来道:“先别说这些,砚清,还有这位。。。。。。阿绥,等葬礼结束,我们回家好好聊哈。”宫砚书也给了宫砚清一个眼神,示意她安分点,宫砚清才不再说什么。宴迟看出了他们家的气氛不对,挑了挑眉,“我出去走会。”宫砚清没拦着,“嗯。”见男人走出去,宫砚清弯腰坐下,“第一次见面,爸,你给人家的什么脸色。”宫远弘张了张嘴,烦得欲言又止,不想跟宫砚清多说。高琴连忙阻止两人继续说下去道:“好了,有其他的事情等今天的事情结束再说吧。”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,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心其他的事情。宴迟走了出去,蒋黎正带着煜宸赫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。“干妈,是宴迟叔叔。”赫赫看到了宴迟,拉了拉背着身的蒋黎。蒋黎恍然地回过头,正好跟宴迟的视线对上,蒋黎仅仅和他对视了一眼,当即侧回身。“干妈,我们不去跟宴迟叔叔打声招呼吗?”煜宸问。蒋黎道:“不用去了,他现在不认识我们。”“怎么会,干妈,我去叫宴迟叔叔过来。”赫赫说完,蒋黎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,赫赫直接跑了出去,跑到了宴迟面前。宴迟低下头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小家伙,很显然这小家伙认识他。“宴迟叔叔!”又是这个名字。宴迟顿了一顿,没想到小家伙就拉上了他的手,“宴迟叔叔,干妈在那边,你为什么不过去跟她说话”宴迟垂眸看着小家伙,“你认识我”赫赫眨了眨眼睛,好吧,宴迟叔叔是真的不认识他们了。赫赫当即道:“当然认识了,宴迟叔叔,你看,那是我干妈,也是你之前很爱很爱的人哦,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宝宝,你是因为救我干妈才坠下了海,你失踪的这几个月,我们大家都很想你,也很担心你,特别是我干妈,这几个月她天天以泪洗面,不过还好,你平安无事。”宴迟听得很认真,视线不由自主地朝不远处坐着的女人看过去。而女人此刻也站了起来,她扶着肚子走得辛苦,但能看得出她已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。蒋黎拉过赫赫的手,“赫赫,走了。”她抬起头看向宴迟,眼神躲闪着道,“不好意思先生,打扰了。”“等等。”宴迟出声叫住了她。刚刚孩子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假话,宴迟皱紧着眉看着蒋黎,“我们之前真的认识你怀的是我的孩子”蒋黎握着赫赫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,想到昨晚她看到的那一幕,想到刚刚在里面时的那一幕。蒋黎深吸一口气,看向天空,她像是把积压的情绪忍下去,然后对宴迟道:“不认识,也不是你的孩子,先生不要误会了。”说完,蒋黎直接拉着赫赫离开。“干妈”赫赫不明白蒋黎为什么要说不认识宴迟。走远了,赫赫才问,“干妈,你为什么要那么说”“他不记得我了,又有新的喜欢的人了,那我还去打扰他做什么呢也许就算我们告诉他了,我和他也回不到过去那样了,还会徒增矛盾和烦恼,所以还是不要说了,这样对大家都好。”赫赫挠了挠脑袋,不明白,“哥哥,你明白吗?”煜宸一本正经,“大人的感情很复杂。”赫赫又看看蒋黎,“可是干妈,若是这样你的宝宝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了。”“没有爸爸也没关系,他有我这个妈妈就好了。”蒋黎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,虽然她说这些话时脸上一片淡然,可心里在滴血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“而且不还有你们和你们妈咪吗?我相信干妈的宝宝生下来也不缺一个爸爸的爱,因为周围的人都很爱他。”虽然不理解,但赫赫听蒋黎这样说,还是很贴心地鼓励蒋黎,“对,我们都会很爱干妈肚子里的小宝宝的,等他出生,我们大家都会对他很好很好的。”蒋黎感动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,眼眶里却布满了泪水。赫赫,“干妈,你怎么哭了”蒋黎深吸一口气,把眼泪憋回去,“干妈太感动了。”。。。。。。里面来悼念的人基本上都到齐入座了,宫晚音拿着话筒走到最前面,她看着在场的人,开口道:“很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我父亲宫远易先生的葬礼,在场的各位都是我父亲生前的家人朋友伙伴,我替我父亲谢谢大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