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御白神色不自在的喝了两口咖啡。池砚舟继续揶揄道:“下雨天偷偷送伞,为了能跟人家一起上下学,每天早上提前十分钟从家里出发,有正门不走,非走侧门,为的就是能路过她们艺术生的教学楼。”“还有。初二上学期期末,你听说沈烟和家里打赌,如果她能考学年第一,她家里人就带她去马尔代夫度假。”“你怕人家愿望落空,考试时故意没写语文作文。后来沈烟问你为什么不写作文,你和人家说睡着了。”“哎……要不是你亲眼目睹了沈烟给学校里的流浪猫投毒,又得知她私下里经常带头欺负乔莺莺的事,本来你打算毕业后和她表白的吧?”“心智不成熟的时候很容易被外表美丽的事物吸引。陈年旧事,不必再提。”薄御白云淡风轻的道。“确实。沈烟那张脸太祸国殃民了。所以我一直挺好奇,你和她同床共枕两年,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?”“没有。”“现在呢?”“你今天废话很多。”“我这是关心你,怕你看不清自己的内心,到时候一错再错,将来后悔。”“用不着。”薄御白眼底沉了沉,“我将来就是脑袋被驴踢了,被门夹了,被炮轰了,都不会再对她动心分毫。”池砚舟愣了下,随后喷笑出来:“噗!我说御白,你到底有多讨厌沈烟啊,俏皮话都出来了!”薄御白心烦意乱的道:“没事赶紧走,我没工夫和你闲扯。”“行,我走,你忙。”池砚舟见好就收的离开。不过到门口时,他忽然回头正色道:“不管沈烟人品如何,但在你执意追究她刑事责任把她送入监狱这件事上,真的有点过了。”“她和她弟弟现在处境艰难,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摘掉之前的有色眼镜,尽可能的补偿她些物质上的东西,这样对你的名声也好。”自沈家出事,薄御白第一时间收购了沈家名下所有资产后,外界对他的评价都不太好。甚至有人阴谋论的说,沈父沈母车祸一事是薄御白暗中让人做的。若沈烟和沈墨在夜城过得太狼狈,八成圈子里又要传薄御白对乔莺莺用情至深,要对沈家赶尽杀绝芸芸了。薄御白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,冷幽幽的道:“我心中有数。”池砚舟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等办公室恢复了安静,薄御白已无心工作。给沈烟安排个什么工作合适呢?她那个大小姐脾气,在牢里也没被磨平,未必能受得了给人打工的苦。可要是出手送给她个公司,他未免太亏了!真难办。“嗡嗡嗡。”犯愁间,手机响了。是乔莺莺打来的,薄御白按着额角,放在耳边接听:“喂。”“御白,你还在公司吗?”“嗯。”“一猜就是。”乔莺莺娇嗔道:“你这个工作狂,周末永远不知道给自己放假。肯定还没吃午饭吧?我给喵喵做了点鱼罐头,你回来,我给你炒几个菜吃。”薄御白闻言坐直了身子:“你去我公寓了?”“是呀。欸,先不说了,我要进电梯了。”“等等——”话没说完,乔莺莺已经挂了电话。薄御白拧眉思索了几秒,起身拿上外套,迈着长腿,出了办公室。……沈烟在开放式厨房煎牛排时,公寓的门没有预兆的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拧开了。她偏头向玄关处看去,不由和拎着餐盒进来的乔莺莺四目相对。沈烟瞳孔一缩。她担心的事,还是发生了。乔莺莺轻车熟路的拉开鞋柜找了双拖鞋走进来,东张西望的问:“喵喵呢?”薄御白应该提前和乔莺莺商量过了,她对她的存在一点都不惊讶,甚至还很自如。沈烟轻轻的抿了下唇:“它和小墨回房午睡去了。”“这样啊。”乔莺莺绕过岛台,把餐盒放到她手边,女主人姿态十足的道:“我给喵喵做的罐头,等下你记得喂给它吃。”沈烟:“……”乔莺莺往锅里看了眼,扬唇一笑:“在里面呆了两年,厨艺倒是一点没生疏。”“可惜御白不喜欢你,连带着也讨厌你做的食物,每次都是推给我吃。”“别说,两年没吃了,我还真有点馋你的手艺了。”沈烟神色从容的给牛排翻了个面:“你不用说这些话刺激我,我对薄御白已经没任何感情了。”“没感情还赖在他身边?沈烟,你可真够贱的了!”“……”沈烟把火关了,端着平底锅转过身坦坦荡荡的直视着她,“薄御白他是怎么和你说的?说我上赶着求他住在这里的吗?”乔莺莺一时间回不上话。薄御白才没和她说沈烟入住在京皖公寓的事,她是在名媛群里听到的消息!说呢,她受伤住院,薄御白这些天一次都没去看过她,原来是沈烟住了进来!一定是沈烟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方法,留住了男人。她今日过来是要把沈烟撵出去的。稳了稳心态,乔莺莺微扬下巴,眼神轻蔑的道:“不管你是真放下了,还是在这里跟御白玩欲擒故纵,我告诉你,日后离御白远点,否则你信不信,我可以再把你送牢里待两年!”沈烟眼中生寒:“你承认了,两年车祸一事都是你的谋划。”乔莺莺不留任何话柄的转了话题:“我要是你,现在就识相的收拾铺盖离开了。”“一千万。”“……什么?”“你现在给我一千万的支票,我立刻离开。”“沈烟,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?让你滚蛋,我还用的着用钱?只要我……”外面响起开门声,乔莺莺顿了顿,眼珠子转动,快速的伸手用手背贴在了沈烟握着的平底锅锅底。“啊!”薄御白一进门就看到了沈烟拿平底锅烫乔莺莺手的景象,他脸色微变,快步过来把楚楚可怜的乔莺莺搂抱在怀中,怒视着沈烟,“你又发什么疯!”又如此。薄御白在面对乔莺莺的事上,永远都是不问缘由,就可以直接给人定罪。沈烟忽略心脏传来的抽痛感,淡淡解释:“她自己把手凑上来的。”薄御白还未说话,乔莺莺眼泪汪汪的抽泣道:“御白,是我自己不小心,你千万别怪烟烟。”“你不用替她遮掩,我刚已经亲眼看见了。”说着,他锐利的视线扫向沈烟,冷声命令:“给莺莺道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