页,这一页令人恐怖。头上长角的黑色怪物高高蹲踞在岩石上,看着远处层层围住绞架的一帮人,这一页也令人恐怖。每幅画都在描绘一个故事,我的理解力和鉴赏力都还不是很强,总感觉它们神秘兮兮,但我仍然认为它们非常有趣,就好像有的时候贝茜在冬天的夜晚所讲的故事那样,非常有趣。那时候,恰好贝茜心情不错,她将熨衣板放在育婴室的壁炉旁边,叫我们围坐在周围,边给里德太太熨挑花绉边,把她睡帽的边缘熨烫出褶线痕迹来,边使我们兴趣盎然地听她讲着一个个爱情和探险的故事。这些故事都出自远古的神话和民间传说,或者出自(这正是我后来发现的)《帕美拉》和《莫尔兰伯爵亨利的往事》。我把比威克的书放在膝头上阅读,感到异常快乐,至少是自得其乐。我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,只是害怕有人来打扰,可这打扰偏偏很快就来了。早餐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。“嘿!忧郁小姐!”是约翰·里德的声音,接着,他停顿了一下,发现房间里没有人。“见鬼,她跑哪里去了?”他继续说,“丽茜,乔琪(他在叫他的妹妹)!琼5没在这儿。告诉妈妈,她溜到外面的雨地里去了——坏东西!多亏我拉上窗帘了。”我心想,同时迫切地希望我躲的地方他找不到。约翰·里德没法自己找到我,因为他眼光愚钝,脑筋也不灵活。但伊丽莎刚往门里一探头,就立即说道:“她坐在窗台上呢,肯定没有错,杰克。”我马上走了出来,因为一想到我会被这个杰克强拉硬拽出去,就非常害怕。“你有什么事?”我尴尬而胆怯地问道。“你应该说‘你有什么事,里德少爷?’”他回答,“我要你到这儿来。”说着,他坐在一把扶手椅上,做了个叫我走近、站在他面前的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