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叉着腰,万分无奈地瞅着他:“说吧,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怀了你的宝宝。”贺知州将两个大雪人的‘鼻子’和‘眼睛’安上去。然后又折来几根枯树枝插在雪人身体上做手臂。他看着面前的大雪人,语气很平静:“你当初查出终身不孕的时候,我心里确实很难过,难过得想死。那时候,我认为你真的讨厌我至极,为了离开我,为了不跟我扯上半点关系,竟然宁愿吃避孕药伤害自己的身体。那时候我怨极了你,不是因为不能跟你有自己的宝宝,而是因为你的态度。而且那时候我也极度恐慌,极度无助。因为不能跟你有孩子,便代表着我无法用孩子来拴住你。可现在不一样了,现在你回到了我的身边,所以真的,我不在意孩子。”我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。所以人啊,真的不能撒谎。有时候谎话说得太真了,你再要解释,却发现那人已经对你的谎言深信不疑。就如同现在。我怎么说,这个男人都不相信了,认为我是在哄他。而且我也不能直接告诉他,上次体检查出不孕不育,是因为我找了顾易帮忙做了虚假的检验报告。不然这个男人又要发疯,又要怀疑我跟顾易怎么怎么的了。所以现在看来,我只能把孕检单拿到他面前,他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怀孕了。而在万分欣喜的情况下,估摸着他也不会再去追究我当初那份不孕不育的检查结果了。正好再过几天,我就要去做四维检查了。到时候喊他一起去。正想着,贺知州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,笑道:“好了,不要想那些事了,只要你好好地待在我身边,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。”男人深深地看着我,黑沉的眼眸里,皆是我的缩影。我抱住他的腰,靠在他的怀里喃喃道:“我不会再离开你了,永远都不会。”现如今,我跟他之间的一切误会都已经说开了。所以我认为,再没有什么误会能将我们分开了。一场大雪,将江城的天气彻底推入了寒冬。接近年关,贺知州的工作也忙了起来。而我,每天除了陪我妈,就是去医院看望贺母,在贺母面前刷好感。至于顾青青,那天晚上贺知州跟她说清楚以后,她忽然就变得格外安静了,也没作什么妖了,更没有时不时地在贺知州面前装柔弱装犯病了。这就有些反常了。我不认为她是突然想通了,我倒感觉她像是在憋什么大招。以至于我现在每次看见她,我都感觉她这个人阴阴沉沉的,像是在酝酿什么阴谋。这天中午,我带了饭过来看贺母,正好她也在。她还是跟之前一样,柔柔弱弱,安安静静的。就是浑身少了一丝刻意装出来的可怜,多了一丝让人心里发慌的阴险感。那种让人心里发慌的感觉,就好似你一个不注意,她就会在你背后捅一刀一样。我每次看见她,都会刻意跟她拉开距离。免得她忽然发疯,伤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宝宝。我将食盒拿出来,放在贺母面前的桌上,冲贺母笑道:“今天炖的是板栗鸡汤,又鲜又甜,您赶紧趁热尝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