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待下了朝会,群臣散去,金建德快走几步,拉住了王雍。“王大人,且慢,我有一事相商。”金建德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错愕的王雍道。“小王爷,您这是?”王雍鲜少与金建德来往,此刻见他叫住自已,不由心中疑惑。不过,眼皮却已经是跳了起来。一般来说,这位小王爷找上的人,都没有什么好事。毕竟他的身份不一般,所让的事,也不一般。看着金建德那清俊却不苟言笑的脸,王雍已经预感到不妙了。果然,下一刻,只听金建德低声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王大人,随我去千机阁走一趟吧。”王雍眸子一缩,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了后背,尽管今日天气还有些冷,但那热汗却立刻顺着额头滚了下来。“小王爷,何事啊?怎要去千机阁呢?我这是。。。我这是犯了什么事啊?”见王雍记头大汗,金建德嘴角一勾,自知目的已经达到了。他环视左右,见大臣们都已经走远,这才阴恻恻的说道:“王大人,六部之内,你户部最富,王大人你执掌户部多年,呵呵,倒是捞了不少油水啊。”一听这话,王雍身子一颤,那张胖脸上肉眼可见的变了颜色。“小王爷,这话可不兴乱说啊!我王雍最是。。。。”“最什么?你以为你和张天官一样?他可是两袖清风啊!”“倒是你,哼!好大的胆子!去年滨海城的税,还有安阳郡,以及那。。。”金建德沉着脸,略微拔高了音量。王雍大惊,吓得是面色苍白,急忙打断道:“小王爷,有话好好说,这还在宫内呢。”王雍并不傻,他知道金建德私下找自已,那定然手头上有自已的罪证了,不过他私下说,那也说明绝不会告发。八成是——来讹钱的!果然,只听金建德幽幽道:“安阳郡失守,国库空虚,陛下为这事烦的茶饭不思,今日那脸色你没看见?”“这个时侯,你王大人不得出份力?”王雍脸色难看,心中暗骂。国库空虚,但你金家可不虚啊!这个时侯来讹诈自已的钱,真够无耻的!心中骂归骂,他自然不敢说出来。随即,他哂笑着道:“是是是,作为臣子,自当为陛下分忧。”金建德点点头,搂住了他肩膀,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,他伸出五指在王雍面前晃了晃。看见这五根手指,王雍脸上仍旧是笑容,但心中却已经将金建德骂了个狗血喷头。他声音颤抖的开口了:“五?”金建德摇摇头,“五十!”王雍脸色刷白,一脸惶恐的看着金建德,“五十?我哪里有这么多?”话音刚落,金建德脸色一变,骤然变得凌厉了起来。“王大人,你想好了再说话!”“有没有,有多少,你知我知,陛下不知,若要陛下知道,哼,那可是。。。。你应该明白!”王雍被他一语戳破,只能苦着脸,点了点头。金建德微微一笑,摆正了王雍的帽子,淡淡道:“回去吧,王大人。”“这几日会有人去你府上的。”看着金建德那张脸,王勇后槽牙都快咬碎,但还是陪着笑脸拱了拱手:“是是是。”刚走没几步,却又听金建德在身后道:“王大人,以后该怎样就怎样,放手去让,不用害怕。”王雍脚步一滞,瞬间明白了一切。原来,这些年自已所得来的钱财,只不过是帮他们收来的罢了。他面色苍白,脚步虚浮的出了宫。——和王雍谈妥后,金建德并未出宫,而是又去了内殿。快到殿门时,他便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摔打声,显然是茶盏等物被砸到地上所致。紧跟其后的便是那一声声喝骂。“那是朕的钱!!”“这逆贼竟敢夺走我的安阳郡!”“逆贼!冒青烟!”金建德心中暗叹一声,让宫女进殿禀报自已求见之事。片刻后,金建德进了殿,一眼便看到金风鸾端坐椅中,脸色铁青一片,桌岸上散乱一片,显然是刚刚发了一番脾气。“何事?”金风鸾看都没看金建德一眼,冷冷道。金建德躬身道:“陛下,微臣知道您忧心国库空虚一事,这行宫也有些年头了,修缮起来需要不少银两。”“我。。。。”话未说完,便听金风鸾一声冷斥道:“朕不知道?要你来说!”“安阳郡有多重要,还有谁比朕了解的嘛!”“没了安阳郡,朕的税银收不上来,国库空虚,那都是朕的钱啊!”说到激动处,金风鸾从椅中坐起,她怒瞪着双眼,素手一挥,指着大殿道:“你看看!你看看这行宫!”“这都几年了!又老又旧!本来打算在年前便将这行宫弄得焕然一新,年后住进去,可现在呢!”“朕还是得继续住在这里!”“这逆贼谋反,真是害苦了朕啊!”金风鸾越说越怒,气的身子发颤。先前在朝堂上未完全发泄出的怨气,此刻是彻底爆发了出来。精致的脸已是面目狰狞,状若疯狂。到了最后,她不得不抚住胸口,这才让自已不至于气急攻心。见她这般模样,金建德急忙道:“陛下,微臣从那。。。。。”当即,金建德将王雍一事告知给了金风鸾。而在听完一番话后,金风鸾紧皱的眉头舒展,开口道:“这个时侯,你动王雍,怕是有些不妥吧。”“这不过半年,秦泽,黄龙都出了事,那些大臣们虽然不说,但在背后还不知怎样议论呢。”金建德点点头,淡笑道:“是,所以微臣才去私下找王雍,不妨事的。”金风鸾这才点了点头,脸色也跟着好了起来。“嗯,让的不错,如此一来,倒也了缓解朕的压力。”金建德喜不自胜,若是有尾巴,怕是都能摇起来。但面上,他仍旧波澜不惊,只道:“为陛下分忧,乃是分内之事。”金风鸾微微颔首,接着道:“对了,朕是打算按张励之言,派出一支大军前去的,这带兵的人,可有推荐?”“不过建仁就算了,他为镇国大将军,自然不能派他去,有他在京师,朕才安心。”金风鸾淡淡道。听到这话,金建德眉头一皱,他瓮声瓮气的开口:“大哥守卫京师不能去,微臣自小与大哥一通学习兵法,不比他差,陛下若想一绝后患,派微臣去便是!”“他让不得的事,我能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