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都是饥肠辘辘,没多久便将桌上的饭菜吃掉了七八成。尤其是风澹渊,一盘羊肉垫卷子几乎都是他吃的。看得魏紫吃惊:风澹渊吃饭其实很挑剔,这是她头一回见他吃这么多。“你做的,不能浪费。”他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。苏念很有眼色地端了茶水来。风澹渊看了眼茶汤,不是绿茶,是鲜润的褐色。闻着味,应该是上好的普洱。“羊肉烧得再清爽,晚上吃终究有些油腻,普洱消腻。”魏紫道。“出生才十余日的小羊羔,南疆的普洱,呵!这马鸿福当云国的官,给北疆做事,拿两分钱,过的倒真是洪福齐天的逍遥日子。”风澹渊嗤笑一声。“人心是个无底洞,起初也许只想吃一道羊肉垫卷子,可吃了之后却觉得还需要一杯上好的普洱茶,如此,便是将全世界放在面前,也是填不满那个洞的。”魏紫轻叹。“他用这庆州甚至云国为代价,来满足他没底的私欲?”风澹渊冷笑一声:“我以前不管这些事,可不代表我不能管,他们既然敢做,那就得承担做这事的后果!”魏紫站起身来,说道:“吃得有些撑,你陪我走走好吗?”“嗯。”两人慢悠悠地在月下散步。魏紫握着他的手,指着最高处的屋顶说:“我想去屋顶吹吹风。”风澹渊揽着她的腰,飞身而上。两人在屋顶上坐下。“以前有部很有意思的电视剧,讲的是一家客栈里发生的趣事。剧里的掌柜、跑堂、小二,总喜欢跑到屋顶上说事情,我一直很纳闷,为什么古时候的人喜欢跑屋顶上去?“为了体验下,我去天台——就是楼房最高的地方。离地几十丈,我什么感受也没有,倒把我爸妈吓得够呛,我妈更是明令禁止我不准再上天台。”说到这里,魏紫笑了笑,指着天上的月亮说:“可今晚我在这屋顶上,才明白,时间不同,感受也不同。这屋顶啊,空气确实好,连看月亮都看得特别清。“江畔何人初见月?江月何年初照人?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只相似。月亮一直在,可人活一世,也只不过漫漫历史长河里的沧海一粟罢了,真没什么。”“你这是在宽慰我想开点?”风澹渊道。“是啊。”魏紫眨了眨眼睛:“心里有没有舒服点?”“啧。”风澹渊红唇一勾:“你这安慰人的话,着实一般。”“我鲜少安慰人,技术确实不怎么样。”魏紫实话实说。“技术不怎么样,可效果很好。”风澹渊看着魏紫,桃花眼滟滟如春水:“其实你什么都不必做,只要你在我身边便已很好很好。”魏紫伸手环住了他的腰,将头埋在他怀里低低道:“我也是,你在身边,便已很好很好。”